☆、（二十二） 大婚

“姑娘，您為何要這麽急著辦婚禮啊？”小蝶扶著若水不解地問道，若水似乎沒有聽到，訥訥地問，“他還是要走的，是不是？無論我做什麽，哪怕是將成親之日提前，也就只能挽留他一天！”她雙手掩面只能用哭泣來發洩心中的不滿，小蝶被若水的反應驚到了，此時的她不知所措，慌亂地蹲下想要安慰癱坐的地上已成淚人的若水，小蝶心裏眼裏滿是困惑，道：“姑娘似乎不願嫁給仇冰先生？”若水只是啜泣不語，小蝶從懷中拿出帕子為其拭淚，若水一把搶過那淚痣在淚水的浸染下，愈發清麗迷情，“叫我這麽快忘記他，我做不到，叫我這麽快心無旁騖的嫁與他人，我做不到！我做不到！”聽著若水含著眼淚的話語，小蝶隱約明白了若水為何會對一向溫文爾雅的呂不韋大發雷霆，冷月無聲，霜淩無言，淒涼的嗚咽聲撕扯著兩人熾熱的愛，那月牙石門後的雙手隨著她的哭聲一點點的握緊，“她還沒有忘了他嗎？這麽些年的等待，都是無意義的嗎！”仇冰心中一直泛著不解，無論自己如何待她，在她眼中，他永遠都找不到自己，他只想對她好，只想陪她走到生命的盡頭，可就在這項暢想剛剛開始的時候，他被當頭棒喝，聽到若水提前婚期只為挽留呂不韋時，他似乎已經麻木，痛苦、悲傷沒有光顧，他只覺眼前一片的漆黑，他的心已墜入了數九的冰河。她聽見了墜落的聲音，他就倒在了她的面前……

雞鳴外遇曙，就算是有太多的不願，卻也無法阻止這一天的到來，她知道就算自己不愛他，也不能再傷害他，這場婚禮是她欠他的，她別無選擇。她一身玄色純衣纁袡禮服坐在閨房中，對望菱花中的自己，這是她多少次春閨夢中的情景，她穿著這世上女子認為最美的衣裳——嫁衣，緩緩地走進那人的懷抱，她貪婪的設想著，因為到正午的時候她就不再是待字閨中的少女，而是即將入門的新婦，“姑娘，快上妝吧，時辰快到了！”小蝶的話拉回了處在神游狀態的若水。她看著屋外的日晷，淡淡地說道：“幫我戴上吧！”小蝶聽後為若水上妝，她的眉不修自長，仿佛遠處的黛山，小蝶解開她的慵妝髻，那發絲散落，烏發油亮，小蝶輕輕一挽將一支蝴蝶笄簪入她的髻中，剛和好的玫瑰汁子將她的雪腮染紅，此刻的她少一分清麗脫俗，多了一分嬌羞嫵媚。此時門外嘈雜聲不斷，她知離她出嫁的時間不遠了。

她蒙上了宣紅的蓋頭，在小蝶的攙扶下走出了閨閣，由於呂不韋、趙蕭翎、嬴政身份的特殊，她們只得待在西廂房內，呂不韋看著手上的相思子袋，想起了那開滿芫荽花的山丘，他長嘆一聲，“若水，今天你要嫁人了，你一定很漂亮吧！”趙蕭翎聽到了他的輕嘆，走上前問，“她要嫁人了，你心裏一定舍不得吧！”呂不韋瞧了一眼趙蕭翎便離開了她的視線。落靈一枝空寂寂，庭院深幾許？

周府外

“趙政哥哥，你要到我去哪呀？”凝雪氣喘籲籲地問，嬴政拉著她的手，跑向了角落，將另一只手壓在唇上，示意她不要說話，他領著她跑了許久，他私下瞧了瞧見無旁人，他道：“在周府憋了這麽久，難道你不想出來透透氣？況且這次我出來是有要事要辦！”凝雪見他說得一本正經，不禁來了興致，問道：“什麽事呀？”嬴政小心謹慎道：“這地方說話不安全，我帶你去個地方！”凝雪不解問：“還有什麽地方比周府更安全，今天是若水姐姐成婚之日，你為什麽不去湊湊熱鬧，帶我來這裏說話？”嬴政邊走邊說道：“這就是為什麽叫你出來的原因那！你跟緊了就是。”凝雪見今日的趙政哥哥面色鐵青，不似往日之態，“趙政哥哥究竟是怎麽了？”她在尋思之際，已來到了易水岸頭。

嬴政帶她來到一人際絕至之地，嬴政道：“凝雪累了吧！”嬴政用袖口擦著凝雪額上的汗水，凝雪道：“趙政哥哥，你對我可真好！”凝雪天真爛漫的笑著，嬴政還以微微的輕笑，凝雪總覺眼前的趙政哥哥有些不太對勁，忙問道：“趙政哥哥，你到底怎麽了？”嬴政撫著她的臉道：“其實我不是趙政，我真正的姓氏為嬴，我的名字是嬴政！”“嬴政？好好聽的名字，那我以後就叫你嬴政哥哥了！”凝雪拍著手叫道，嬴政急忙攔下她，對她道：“你知道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麽嗎？”凝雪搖搖頭，嬴政道：“在趙國如果被人聽見嬴氏之名，不光我一人要遭殃，也會連累你，你知道嗎？”凝雪聞聽立即掩住了嘴巴，害怕跑出一個字，“我今天帶你來這，就是為了告訴你，我明天——就要離開邯鄲了！”“不——嬴政哥哥你別走，我不讓你走！”凝雪壓低著聲音，但依然掩飾不住哭腔，豆大的眼淚從她的臉邊滑落，嬴政見此緊忙擦下的眼角的淚花，道：“雪兒乖，你知道嬴政哥哥為什麽將這麽大的一個秘密告訴給雪兒嗎？”凝雪紅著眼圈搖了搖頭，嬴政笑著安慰她道：“就因為雪兒乖啊，嬴政哥哥知道雪兒是不會將這個秘密告訴給別人的，對不對？”凝雪點頭如搗蒜，凝雪依然沒有止住哭聲，拉著他的手問：“那我還能再見到嬴政哥哥嗎？”說到此，凝雪的嗚咽聲更重了，嬴政撫著她的頭道：“好，等你長大了、有能力了，就來鹹陽找我，好不好？”“鹹陽是不是離著很遠啊？”凝雪問，“不遠，只要雪兒長大了，就不遠了！”嬴政說得淡然，“那嬴政哥哥會忘記我嗎？”凝雪言語中透出擔心，嬴政刮了一下她的鼻子，道：“嬴政哥哥永遠不會忘了凝雪妹妹的！”“你說話可要算數！”凝雪舉起小母手指頭，嬴政見後也舉起了小母手指頭，“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！”舊時的他不曾想過，這個在平常不過的承諾，他將用一生去默默的遵守。

平覆心情之後的凝雪顯得有些沈重，她問道：“趙政哥哥，我們是回周府嗎？”嬴政聽後撫了撫她的頭，心中暗思，“凝雪居然如此聰明乖巧！”隨後他道：“不，還有一個人我未去辭行！”“你是說姬丹哥哥？”凝雪問，嬴政問：“凝雪方才答應的話可還記得？”凝雪點頭，嬴政道：“剛才的話同樣對姬丹也有效，記住了嗎？”“姬丹哥哥？可這是為什麽啊？”凝雪問，“先別問那麽多，答應哥哥好嗎？”嬴政道，“好，我答應就是！”凝雪回答的爽快，嬴政道：“凝雪，我明天就要離開了，你一個人難免孤寂，不如今日你就待在燕國驛站別和我回周府了！”凝雪聽後不免傷心，道：“我也好送送你才是啊？”嬴政擦拭她的淚水道：“好好的怎麽又哭了呢？我和你講這些話，他們大人並不知情，你若來送我他們肯定會懷疑你，倒不如你在驛站中的好……”說著說著便來到了燕國的館驛。

燕國館驛

“趙政，凝雪，你們可是許久不來找我玩了！”姬丹有些抱怨，嬴政說道：“最近家中忙，你也不是不知道自上次事後，我娘便不讓我出門，好在今日家裏辦喜事我才得空出來，你還埋怨我！”嬴政佯裝生氣，姬丹道：“好了好了，算我不是！今天上街你們點什麽，我請！這總行了吧！”凝雪抿嘴而笑，嬴政說道：“今天是有事找你！”姬丹指著嬴政道：“噢——你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，說吧什麽事？”嬴政道：“明天我娘要帶我出趟遠門，我怕凝雪一人孤寂，想讓她在你這住上幾天，你沒意見吧？”姬丹問：“你娘連家門都不讓你出，今兒居然要帶你出遠門？真是好笑！”“怎麽，你不也不遠千裏的從燕國跑到趙國來嗎？還要說我！這個忙你幫不幫？”嬴政佯裝生氣，“好好好，我答應就是了！”姬丹雖是答應趙政要求，其心中也希望凝雪留下，畢竟是小孩子也需要同齡的玩伴。

看著太陽日漸西落，他哀嘆，“最終還是要走的！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